2024-10-31 10:36来源:本站
扎基·安瓦里(Zaki Anwari)在喀布尔试图爬上一架美国货机机身逃离塔利班统治时,年仅17岁,是阿富汗国家青年足球队的前锋。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在2021年8月倒下的照片与近20年前的2001年9月11日基地组织恐怖袭击后所谓的“倒下的人”的照片相呼应。那天,有人看到一名男子从北塔的最高一层坠落,直到那天早上,他一直在世界餐厅的窗口工作。
当然,正是这些袭击把西方国家带到了阿富汗,并为这个历史上不幸的国家带来了20年的日益繁荣、初具雏形的民主和真正的希望。
在过去的两年里,这个希望被一个无情的原教旨主义教派扼杀了,这个教派内部冲突不断。
昨晚,扎基20岁的哥哥扎克在他位于喀布尔的家中说:“当最后一个塔利班政权发生时,扎基和我还没有出生,但我们听过很多故事,每个人都知道塔利班的丑恶面孔。”
“因为我们看过视频,男人和女人被殴打的视频,男人被殴打只是因为剃了胡子和穿着西方服装,我们从未想过这个国家会让他们如此轻易地重新掌权。
“但最终,奸诈的领导人逃跑了,把塔利班的梦想变成了现实。”
不出所料,扎克的生活已经完全从中产阶级的舒适生活转变为长期的痛苦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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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去了我的兄弟,我失去了我的父亲,他在几个月前因悲伤而去世。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学业停止了,我们失去了工作和商店。“然后我就失去了自由,”他说。
“现在我们秘密生活,担心下一个我们被迫对付的塔利班将是我们的最后一个。我不能上大学,不能做运动,不能踢足球或去健身房。我们活着,但我们不是在生活。”
扎基的死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没有时间能够填补它。
扎克说:“我有太多难以启齿的回忆。“扎基是我的朋友,我的伙伴,我的支持者——他是我的一切。
“我最美好的回忆之一就是和扎基一起玩ps。在现实生活中,我们都支持英格兰球队——他喜欢利物浦,我是曼城球迷——但当我们玩ps游戏时,我们都想成为巴萨。”
尽管扎基因其在球场上的技术而被称为“小梅西”,但在沙发上却是另一回事。
扎克说:“扎基很聪明,但他不愿意输给我。“如果我领先他两个球,他就会关掉比赛,然后走开。”
兄弟俩的关系特别亲密,扎克在著名的法阿埃斯特拉尔高中上学时经常选择模仿他哥哥的服装。
在阿富汗政府垮台、总统阿什拉夫加尼(Ashraf Ghani)卑鄙地逃跑之前的几周,随着各省首府开始落入塔利班之手,这些男孩甚至联合起来为流离失所的阿富汗人筹集资金,这些人逃到了他们希望安全的喀布尔。
兄弟姐妹共有7人,两人在喀布尔的Kohte Sanghi社区享受着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的成长。
Zaker的父亲Gholam Ghaws Anwari在电信部工作,家里的收入还来自于他们的长兄Zekaria开的一家电子产品商店。在1996-2001年塔利班最后一次统治期间,Zekaria没能上大学。
扎克当时在私立的拉纳大学学习政治学。他之前获得了土耳其一所大学的本科学位,但由于疫情而无法入学。他的大姐在喀布尔上大学,另一个妹妹在神学院学习神学。
二儿子纳赛尔2004年高中毕业,曾在海湾地区工作。
作为兄弟姐妹中唯一拥有护照的纳赛尔,在塔利班掌权的第二天,也就是8月16日,他被鼓励尝试合法登机。
“早上10点,扎卡里亚回家去接纳赛尔。他告诉他:“拿上你的文件和护照。我们要去机场。”
扎基当时坐在我旁边复习数学,准备考试。虽然他希望足球是他的未来,但他也想去国外上大学。
突然,他站了起来,说他也应该一起去,因为机场很忙,他们需要有人照看汽车。气氛很轻松,他们都在笑,好像整件事就是个笑话。他们走了,我呆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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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1点45分,扎克接到了他哥哥的电话。
“他告诉我他在机场里,”扎克说。“他告诉我:‘这是一个机会,我想去。
“我对他很生气,说:‘当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怎么想不带身份证和护照出门?’”他只是回答了一句‘祈祷’,然后就挂了电话。”
然后扎基打电话给他的母亲,告诉她在她提出同样的问题时不要担心,并请她为他祈祷。
不到半小时后,扎基的母亲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妹妹接的电话。但一个陌生人并没有听到扎基的声音,而是叫她开一辆救护车来法尔加,把扎基的尸体运走。
是扎克去的。
他说:“经过一番寻找,我在萨达尔·穆罕默德·达乌德·汗医院找到了他。”
“那天有太多无法讲述的故事。我看到了什么,我被塔利班折磨得多么厉害,甚至我的衣服上都是血。那些父母失踪的孩子们的情况非常糟糕,以至于我仍然会做噩梦。
“我先是看了一张照片,后来在医院里辨认了他的尸体。
“我从他的头发认出了他。他的脸完全不见了,也就是说,被压扁了,浑身是血,使人认不出他来。这是非常糟糕的一天。我无法忍受我所看到的,我昏了过去。我到现在还会做关于那天的噩梦。”
他补充说:“我们需要全世界的支持;善良的人和重视人类和人性的人的支持。
“我们需要一家公司或慈善机构让我们离开这里。我们有很多东西可以提供。
“在任何时候,塔利班都有可能到达并摧毁我们。没有人知道。甚至想想那一天,想象那一天都很困难,这种恐惧一直伴随着我。”